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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若月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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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麥庫林被譽為當今最偉大戰地攝影記者之一也不為過,除了唐.麥庫林,我並沒有認識很多戰地記者的名字,就不外乎衆所周知的詹姆斯·納赫特韋(James Nachtwey)、亨利布列松等這些。對於那些敢去看我們接受不了的現實的目擊者們,我是真的非常欽佩的,除了欽佩,還會對自身所處的幸福地帶而心感內疚,還有有時候會對戴著玫瑰色眼鏡的自己好嫌惡。這是唐.麥庫林的自傳,也可以說是懺悔錄,裡頭盡是他所參與過的無數戰爭的記者工作,還有內心深處對戰爭對人性的反思。

他生於二戰末期的1935年,英國人,自稱希特勒的産物,家裡附近到處都是轟炸地,他跟其他小孩一樣都會玩那些戰爭遊戲,顯然的與真實戰爭情況反差極大,沒有看見過死亡,但是到他成年之後的一整個人生都是與死亡形影不離,永遠就是有一個又一個死神跟在身後等著時機的到來,麥庫林說他好命大,相機為他擋了子彈,身邊的士兵都死掉,他被極權兇殘的烏干達政治者伊迪阿敏俘虜過,關在被稱為不能活著出來的監獄裡頭,聽著鄰房烏干達首富被凌虐的慘叫聲,生命當中也有好多一起共事過的記者朋友慘死戰爭中,在加爾各答報導巴基斯坦百萬難民的苦況時曾看到過一個婦人抱著自己已死去的嬰兒一整天直到黃昏時放下的那個絕望表情。在越戰拍過一張為解放越南人民的美軍對越南一個平民施暴,用一個繩子束著他的脖子把他當成狗,在照片上還可以清晰看到男子的無辜愁容,還有在比拉夫曾拍下一張直到退休後仍然是他的夢魘追著他不放的︰活像骷髏骨的白化症瘦如柴的黑人小孩。後來他發覺他不能回到城市中文明式生活,這會讓予生倶來的罪惡感放大,然而即使是遊走在戰爭和和平之中,他對現實的定義也非常模糊,他在城市裡頭很不安很不習慣,但在戰爭中他卻很無懼很自在好像找到生命的意義,他說他的薪水比那些坐在攝影棚裡面的主播低好多,更不能談上那些時尚攝影師了,當時也沒有專業保險,說如果是為錢的根本不會沾上這邊的,成為目擊者還會承受過多的後遺症,他有一個他鍾愛的妻子,那個整天為他生命擔驚受怕的妻子,那個支持她丈夫去送死的妻子,在書中,他談到他妻子的死亡,他的婚外情,還有退休後家裡檔案櫃裡頭的鬼魂,死於戰爭中的人們。

對於戰爭我還是好遙遠,永遠都是從文字上去知道去感受,照片是那些偉大的目擊人抱著性命的危險去呈現給我們。

生與死,對我來說是哭泣與無聲,我看不到疼痛、傷悲和絕望,然而我好想感謝所有在戰場上冒險的記者們,好感謝相機與人性混雜起來的産物。

有一天,我會拿下我的玫瑰色眼鏡,縱使不是親臨戰爭,但會盡力參與反戰運動,成為這個世界上無數個發聲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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