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

文字︰若月綠

僕心亦步亦趨，赭色羽毛在遠處，金沙下的沁涼，她們隨浪而走回來，我逆浪而仰漂，錯失了無數次沙漏倒轉。

他窺探語氣中一線轉機，她踩進能見的翠綠溪底，另一個他攪起一團自製浪花，她坐在溪邊甩開蓋住一雙靈窗的髮絲。

「一個人的時候，妳都在想什麼？」

白細的胳膊，她沒有撂下半句話，站起來到樹下拿起高腳玻璃杯和白金色彩的香檳，她是沒有聽到他在跟另一個她在說什麼，她神遊別處，讓她樂不可知的別處。

歡呼聲因酒而起，人們踏進陸地時濺起的水珠，甚是歡喻，她仍坐在溪邊靜思，她在人群中為任何人都盛上酒，他拿起兩杯櫻桃味甚濃的坐在她身邊，雙足與碧綠混在一起。

「一個人的時候，最好什麼都不想。」她抬頭接過酒，揚起客氣非常的笑容。

「沒有東西想，很好啊。」

她一笑而過，而後無聲蓋過一切，他不敢看著她，因為怕她發現。

仰漂者沒有意願回來，她坐在他身旁看著仰漂者，水漫過他的耳際時他閉上雙眼，然後是水是淚他也分不清，他受不了她用無情的視點看著他。

鱸子魚游過那四足，梭子魚隨水游過他身旁，天氣陰沈起來，不消一刻間雨水就落下，四人在高呼那三人回隊中，仰漂者沒有坐起來，她沒有站起來，他脫下衣服為她擋雨。

四人走進七人休旅汽車裡，從窗看著他們嘆氣。

「起來啊。」她說。

仰漂者轉頭看著她，坐起來，他們在對看，他們在對看，坐在她身旁的他被隔絕在兩人氣氛空間外，他顯得不知所措，然後他決定拉著她的手。

「蕾娜，走啊。健一，你都快跟來啊。」

她被他拉扯起來然後往休旅汽車走去，他仰泳了一整天，頭髮都塌下來，雨水繼續打著他身體各處，他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進到車裡，他才開始走去。

傍晚了，不知為何黑暗得連車燈也照不起他們的安定心，蕾娜沈默，健一沈默，下車時蕾娜哭著走回家，健一靜坐在原處，旁人都在擔心，快見不到她蹤影時，他要求停車。

然後是黑夜，她走在街燈變出的影子上，她也看著他後方被放大的影子。

「沒有太陽了。」她說

他沈默，他在哽咽，他從去夏天開始就沒有生氣了，他想看看她手上自我傷害的深痕。

她轉身抬頭看著他。

他回看她，他擁抱她，他沒有說話。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年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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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要求我試試寫戀愛相關，只要名字是蕾娜和健一，什麼都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