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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若月綠

公車站,裸色指甲環抱筆幹,墨水黑筆,在原來是週記用途的台制再造紙上揮墨
"落花” 她隨即想到“葬花”此詞,‘落花,鮮紅如血,帶有生機的。‘
她隨即又自我打擊,鮮紅就不會是血,血亦不會是鮮紅。

 

 

深冬,暮色漸濃,公車的路線跟去年的接不上軌道,截然不同的演繹方式,她很是享受這種拐了彎還是去到原處附近然後兜了大大轉讓乘客誤會會到另一個地方怎料又是到原處附近,拖泥帶水沒有效率的路線安排,她更喜歡聽到乘客怨聲載道,連司機都在罵髒話罵這路線的不是。她比喻這是音樂。當她知道她不會到預期的站下車時她樂極了,她決定聽進一首曲就按鐘示意下車,當她按下鐘時,歌手正好把故事的開始清唱一段,她快到站時恐慌感出現,最後她還是邊回頭看乘客邊下車,是有一位乘客因她迫切的眼神而回望她,她看着公車被前方吞沒才願意決意行走,右邊跟左邊,她決定了很久,她盯著右手,拿着黑筆的右手,她厭倦了萬事能為的右,所以這次她選擇了左,那個什麼都幹不了又可憐兮兮的左,她步行了三十分鐘,她的恐慌感指數有爆破的跡象,尤其一首歌末到另一首歌開始的空白區域,風吹動了走過的棄置爛鐵板她都會大驚慌!她立即加快腳步走到更前更前,音樂開始時她才鎮靜起來,五分鐘後繼續,然後停止,又繼續。一小時過後,天色漆黑一片,街燈嚴重不足夠,她開始想家,想喝殺人者蕾娜弄的家鄉茶。她出走了數天,布蕾爾一通電話都沒有,莉緒也是,她又生氣又害怕,她決定轉身多走一小時回到公車站。她忘記她出走前申請暫停電話服務,回程路上音播器没電,一下子勇氣都失去,眼眶滿溢淚水,她開始哽咽,她開始唱歌,錯漏百出的歌詞。

這時「上原藍」這名字如雨滴般敲擊她的頭,冰凉感十足,臉上温熱咸得分明是尿的淚水,她停下腳步大哭起來。

 

蕾娜在庇護難民專題協會大樓入口處呆站,大大告示牌上貼的都是蕾娜不明白的外語。
「這就是為了讓你們不明白才用的語言,民間都快棄用了。」
蕾娜隨即瞪著說此話的人,她轉身時只看到他的胸部位置,然後才吃力的向上望。
說話人瞇眼微笑低頭的回望蕾娜。
這個局面維持了一陣子,蕾娜瞪着他,他向着蕾娜微笑。
「蕾娜,走囉!」布蕾爾步出升降機。
「是健一」。
布蕾爾走上前跟健一擁抱問候。健一就是說話人,蕾娜沒有再瞪了,她朝向大門走去。
「蕾娜」
「對不起,布蕾爾,我想起我有些東西還沒有為莉緒小姐做。先走了。」
「蕾娜......」
蕾娜就在步出大樓門口後向右拐,就這樣在他們眼前失去了踪影。
布蕾爾向健一苦笑,健一繼續保持微笑。
「...........」健一悄聲自語
「什麼?」
「沒有,是殺人者蕾娜吧。」
這次換上布蕾爾瞪上健一。
健一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抱歉。」
布蕾爾再次苦笑,「我先回去了。」
「莉緒的葛蘭甚大屋還是辦公室?」
「哪裡都好,離開毒舌的你會好一點。」
「喂,别認真好嗎?」
「回不去了。」
「回不去哪裡?」
「任務前。」布蕾爾走到大門絕望的看着健一
健一怔住了數秒,然後換上不在乎的笑臉。
布蕾爾更加失望的别過臉然後繼續向前走,「回不去了...」
「回不去哪裡了?」
布蕾爾沒有再回頭回應健一了。
健一站在原處良久,直到同僚向他打招呼,他望向告示牌上其中一張尋人啟示,上原藍,女。
藍天白雲影像攝進腦海,下一秒他拉上其中一位同僚,「今晚?」
「又來?」
「嗯。」健一微笑,然後又悄聲對自己說:「需要更多更多。」
跟無時無刻會攝進人心靈最脆弱位置的每個惡夢踐别,需要更多更多的酒精來維持防禦能力。
健一被升降機門吞噬了。


上原藍的尋人啟示消失在告示牌上也是隔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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